完结版小说齐鸢谢兰庭全文免费阅读
编辑:大萝卜更新时间:2024-04-28 13:10
齐鸢谢兰庭
小说《齐鸢谢兰庭》的作者是佚名,这里给您带来齐鸢谢兰庭免费阅读,构思巧妙,情节动人,千万别错过哟。
作者:佚名 状态:连载中
类型:古言
《齐鸢谢兰庭》是最近非常火的一本小说,主人公叫齐鸢谢兰庭,小说内容精彩丰富,情节跌宕起伏,非常的精彩,下面给大家带来这本小说的精彩内容:...
精彩章节
在齐鸢又要磕下头时,头顶上方忽然罩下一大片暗影。
随即,下颚被一只粗粝手掌托住,整张脸被迫抬起,掀起眼,她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样。
眉目疏朗、鼻梁高挺,薄唇微抿下压。
肌肤不似京中贵公子那般白皙,泛着蜜色,眉宇间自带坚韧沉稳气势。
通身另有一股矜贵冷寒。
她吓傻了,甚至连哭都被吓得止住了,看着男人轻启薄唇,语气冷冽压下:“国公府没教你规矩?主子问话为何不回!”
漆黑冷沉的眸子似一潭黑泉,不敢久视。
齐鸢下意识想要低头。
却不妨下颚被抬起。
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肌肤被大公子触及,脸薄如纸,脸色不受控的涨红,可眼神却是慌乱无章的,她无法低头,只能垂下视线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抖着声音回他那句质问:“奴婢是…是沈小姐房中的二等丫鬟,服侍小姐已有八年,家事清白、身无疾患,是国公夫人挑选后定下的……并非……并非随意指派来的……”
她虽说的磕磕绊绊,但回答的还算周全。
刻意下压的眼角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珠子,无端多了份楚楚可怜。
她这般模样,愈发显得他阴沉骇人的恐怖。
“我问的不是这句。”
齐鸢愣了下,掀起眼睑。
萦绕着雾气朦胧的眼瞳,怯生生、敬畏的投来视线。在意识到这个动作为逾越时,慌乱的再度下压。
那双眸子实在太过干净,谢兰庭凝着她的眸子,不容她一丝隐蔽。
“我问你为何要哭。”
齐鸢哪里敢说真话,“是奴婢失礼——”
“啧,”谢兰庭厌恶着咂了下舌,收回捏着她下颚的手,“看来是听不懂人话了。”说着,朝外提声:“来人!将这名丫鬟送——”
“公子!”
“大公子!”
“奴婢说!”
她惊慌失措的叠声哀求,杏眸中盈满了柔软无辜的雾气,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,愈发害怕他这说一不二的性子,“奴婢说,只求公子别将奴婢送回去……”
谢兰庭收住声,视线冷淡的看她。
“说,我的耐性不多。”
齐鸢伏下身,泪流满腮,强撑着一股力回道:“奴婢常居后宅服侍主子,大公子英姿……自是敬畏……”
她不敢直言,说自己是怕犯了错被退回去后国公府不要她,家中没了生计来源才哭,但这些话是她如何敢说,若是说了免不得被老夫人当做她卖惨博得大公子同情,那又能来论她的错处。
谢兰庭对她这冠冕堂皇的回话不算满意,看着她哭哭啼啼,嫌聒噪,才一时放过,“起来。”
齐鸢如蒙大赦,叩头谢恩。
才站稳了身子,就听见大公子言:“去洗漱后再来侍候。”
齐鸢的身子僵硬。
她屈膝领命,“是,大公子。”
这一晚,终究还是来了。
耳房里早已被备下汤浴,待她洗漱完毕,穿着寝衣出来,谢兰庭也已洗漱妥当,穿着淡青色里衣坐在床边,微微闭目,没了初见时齐衣佩剑时的肃冷骇然,更多了豪门府邸的华贵慵懒之意。
听见她的脚步声靠近后,谢兰庭才睁开眼。
眼神锐利,直逼入人心。
齐鸢尚未触及全部,心中惧意已起。
她步子缓了缓才接着走近,局促、紧张的不知当如何时,却被大公子拽住手腕,猛一失力,一阵天旋地转,等待回神后,她已被压在柔软的被褥之上。
男子灼热的体温逼近。
她从未与外男如此接近过,当下心脏险些从喉咙口跳出来,眼神中的慌乱无处遮蔽。
“大公子……”她手心皆是汗意,眼神慌乱的不敢直视上方的男子,“还未灭灯……”
这亦是试婚的规矩之一。
怕未来姑爷见了旁的,以此而有比较。
谢兰庭嫌规矩麻烦,不耐烦答应了,却未抽身离去,只是支起些身子朝着桌上烛火处挥了下袖子,内力送风而至,烛火瞬间熄灭。
屋中暗色笼罩。
床帘垂下。
床内更是暗的看不见人脸。
齐鸢松一口气。
“而后呢。”
谢兰庭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黑暗中,他清洌的气息随着低沉暗哑的嗓音一并传来,令齐鸢再一次紧张起来。
她鼻尖冒汗,小声道:“大公子,您稍稍起身,奴婢……自行褪衣……”
“好。”
谢兰庭异常地好说话。
但齐鸢已是紧张的顾不得注意这些。
她颤抖着指尖,尽管四周黑暗,她确信大公子也无法看见她的身子,但没由来的,她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仍盯着她。
衣衫褪落。
窸窸窣窣声响起。
在安静时更是被无限放大。
齐鸢无措的几乎想要哭出来,她是清白姑娘,亦是想将女子最珍贵的送给未来夫君,可卑贱之人何谈未来,一家子的生计死死压在她的肩上。她将自己的廉耻亲手褪下,缓缓躺下,轻声道:“大公子,奴婢好了。”
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。
却不知,声音里细微的颤栗早已被谢兰庭察觉。
试婚,不同与人圆房那般。
此时躺在床上未着一缕蔽体的齐鸢更像是一件工具,用来检验沈家未来的姑爷能否出/精、繁衍子嗣的工具,自尊、清白、贞洁,在权势之下,不值一提。
她紧张害怕,但心中更涌现层层叠叠的绝望,哪怕她在黑暗中不能视物,也仍闭上眼睛,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泄出来。
谢兰庭常年征战沙场,练就一双夜间亦能视物的双眸,他低下头,看着躺在一旁未着半缕的身子。
盈盈白皙。
起伏有度。
却因害怕,纤细的胳膊在胸口环住,挡住春色。
挤压而下,反显妖媚欲色。
如果不是谢兰庭刚才几次试探此女性子胆怯,否则定会以为这小丫鬟存了魅主的心思。
他也脱去里衣,伏低下身,眼底裹着一抹凌厉的狠色。
沈家送来的试婚丫鬟。
不能不用。
但——
“啊……”
从方才起就闭口不言的小丫鬟似是承受不住,昂着脖子,低呼出声,察觉后又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嘴唇。
谢兰庭洁身自好,亦是向往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。
他也幻想着将来能与妻子举案齐眉。
可陛下,却送了个烫手山芋来。
国公府绝非良配。
但眼下风波未起,他更不能让国公府起疑。
所以,这试婚丫鬟——
要用,又不屑亲自破她。
念毕,他推送一物,听着小丫鬟死死咬唇忍着的声音,从唇间娇哼出声,浑身染粉,原本平平的颜色在此时恰如缓缓绽放的媚花,妖得出奇。
他亦是男子,哪怕忍力过人,身体也不禁起了反应,他生生忍住草草破她后,不再停留,披上外衣离开。
独留齐鸢一人躺在床上,死死咬着手背垂泪。
毁去女子清白,竟会如此剧痛。
痛到她根本无暇去留意嬷嬷叮嘱她的一二事项,内心惊惶不安不知要如何交差,但又想起还有两晚,忆起疼痛,脸色煞白,环着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,只盼着三日早早了结拿了银子回家才是。
齐鸢又躺了片刻后,才拖着身子清洗。
出来后,已有一位嬷嬷在房中候着她,桌上多了一碗黑浸浸的药。
“庭哥哥!”
乔樱儿以为是自己听岔了,大惊失色:“她可是樱儿的丫鬟啊,而且尚未婚配,庭哥哥让人***她的衣服扔出门去,岂不是要让她羞耻致死?”
谢兰庭恍若未闻,眼神凌厉催来轻风。
轻风的身手也是浴血沙场练出来的,一手反绑丫鬟双手,一把扣住她的肩膀,直接从地上拖拽了起来。
丫鬟瞬间慌了,大声呼救:“小姐救命——救救奴婢啊……”
乔樱儿连忙看向谢兰庭,“庭——”
却被谢兰庭凌厉的眼神骇的愣住。
谢兰庭嘴角勾起,一如乔樱儿记忆中的兄长模样,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,可他的眼底毫无笑意,甚至冷的吓人。
“今次她欺负的是我清竹苑里的人,看在樱儿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同她计较,今后她再仗着你的势去欺负京中其他贵女小姐身上去,连累的可是樱儿。就是因为是你的丫鬟我才出手教训,好让她深刻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。”话音落,他脸色一变敛起笑意,厉声:“拖出去!”
将乔樱儿吓得抖了下。
脸色煞白。
心脏却突突直跳。
丫鬟凄厉的哀求声从后方不断传来,“小姐……小姐!!!救救奴婢啊……奴婢可是全都是为了您……”每响起一声,乔樱儿的脸就白一分,直到听见丫鬟叫出‘奴婢都是听您的话行事’,乔樱儿的脸色陡然僵硬,立刻表明了立场,“樱儿谢庭哥哥出手教训刁奴。”
对——
她绝不能让庭哥哥知道是她的主意。
舍弃一个丫鬟算什么!
她不能失去庭哥哥对她的偏心才是最最重要的!
谢兰庭懒得为乔樱儿分太多的心思,招手唤来另一个侍从,“送乔小姐去娘娘院中。”
乔樱儿自以为掩饰的好,面上强行装出依依不舍的表情后才跟着侍从离开。
无关人等一一离去。
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。
谢兰庭才垂下视线,如视一只卑微乞求的蝼蚁,声音听不出冰冷之外的意思,“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?”
齐鸢撑着胳膊,拢紧斗篷缓缓起身。
“多谢大公子恩典。”
她屈膝谢恩,身子摇摇欲坠。
似风中浮萍、雨中芰荷,是天生怯弱怜美之物。
“为何不说你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?”谢兰庭上前半步,这名胆怯的小丫鬟已是被吓得后退一步,脸色煞白,愈发显得脸颊上的手掌印鲜红。
他的口气咄咄逼人。
哪怕齐鸢有理可说,也被这沉沉压下的凌厉气势吓的不知如何说,更怕刚才自己不能明说的心思要被他察觉,惹怒他。
螓首低垂,颤颤可怜。
甚至连眸子不可见。
谢兰庭心底冷笑一声,说这个小丫鬟愚笨,却也知道示弱,故意把脸递到他眼前叫他看见,利用完后又彻底缩回去——
看来前两日是他低估了她。
他抬手,又想要钳起她的脸时,姚嬷嬷匆匆回院的脚步声传来。
才令谢兰庭收回手。
姚嬷嬷前脚才进院子,就听见大公子下令:“从今日起,清竹苑大门、内院门上各添一名值守侍卫,除院中当值、父亲母亲身边的贴身长使、女使外,闲杂人等未经通报一概不得放行,违者军法处置!”
姚嬷嬷连同身后两个大丫鬟纷纷领命。
“是,大公子!”
谢兰庭抬脚朝书房走去,扔下一句:“嬷嬷,领她下去涂药。”
谢兰庭进了书房后,姚嬷嬷屏退两个大丫鬟,上前扶着齐鸢,一眼就看见她脸上鲜红的掌印,不由得心疼道:“姑娘受罪了。”
又伸手,替她拢好斗篷。
齐鸢经历刚才那一遭,得嬷嬷温言关心,心中暖意涌过,眼眶湿漉,缓缓摇了头,“奴婢无事,嬷嬷不用担心奴婢。”
受辱而不生怨怼,不见哀怨,更不因大公子那缥缈的青眼得意。
仍能柔善至此,怎能让嬷嬷不心软一分。
“回屋里去罢。”
嬷嬷扶着她走了两步,齐鸢停了下来,嬷嬷低头看去,是一支桃红色绒花簪子。
入院以来,齐鸢头上只带着这一支簪子,嬷嬷认出来时齐鸢已弯腰捡起。
繁盛的绒花已被碾踩的不成样子,脏污一片。
嬷嬷见她望着簪子出神,暗暗叹息一声,温言宽解:“如今海棠花开的正好,前几日院子里的姑娘们新得了几只海棠簪子,老身年纪大些戴不得这些,正好给姑娘,不至于叫春色都关在盒子里头。”
齐鸢回神,拿回簪子收进袖中,浅浅笑了下,“多谢姚嬷嬷。”
院中二人进了屋,站在书房内的谢兰庭不经意将视线从外收回,转身走到架前,抬手取下一柄玄铁所造长剑,随之门外轻风敲门而入。
“回大公子,已将那名丫鬟遣至门外。”
“再命人去打听,乔家此次举家回京所为何事。”
轻风应了声是。
回话间,谢兰庭已提剑朝门外走去。
倒是轻风意外了下,大公子何时对乔家如此上心了?难道是因为那位乔家小姐?非要说的话,大公子和乔家小姐还是青梅竹马,难道大公子喜欢那样式的?
“轻风!”
“是!属下在!”轻风听见不耐烦的催促声从门外传来,连忙撵上,不敢再胡思乱想。
—
偏房内,姚嬷嬷侍候齐鸢从浴桶里出来,又让她趴在床榻上,用手心捂热了药油,将她背上的青紫痕迹一一化开。
最后又取了消肿的膏药仔细抹在她脸上。
嬷嬷才问起出什么事。
齐鸢仔细一一答了。
姚嬷嬷听后难免有几分自责,“是我不好,这几日命小厮不准入院子里伺候,又将院子的两个大丫鬟都带走了,这才让姑娘受了这无妄之灾。”
齐鸢连连摇头,“不是嬷嬷的错,是奴婢胆小怕瞒不住身份才先躲开了,若我当时就出去露了面,也就没有后面的事,与嬷嬷无关,嬷嬷不必为此自责。”
姚嬷嬷拢着她的手,知她心善,也就不再瞒她:“这位乔小姐是郡主娘娘认得义女,并非是谢府里头正经的主子。”
齐鸢不解,“奴婢听她称娘娘为母亲。”
姚嬷嬷轻笑一声,她面相和善,提及乔家人却有一分轻视,“乔家不过是三流商贾门户,结了郡主娘娘这门亲,自然嘴巴甜会来事。都搬去南方了逢年过节也不嫌舟车劳顿赶来谢府给郡主娘娘拜年。”
齐鸢似有所察,顺着道:“奴婢今日看乔家小姐对大公子似不寻常……”
嬷嬷颔首,肯定了她隐晦之意,“老爷瞧不上乔家,这一两年走动不似从前频繁,不知怎么今年又搬回京城里。”
齐鸢不再出声问下去。
从今日看来,乔家小姐连她一个丫鬟都动辄嫉妒、打骂,定然没有歇了对大公子的心思。
御赐的婚事无法更改,但若乔家不要体面了,铁了心要为女儿挣一个贵妾的名分呢?
这些消息国公府肯定无法得知。
如果她能带回去告知老夫人,小姐也能提前有所准备,自己回去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……
嬷嬷笑了声,不经意打断了齐鸢的思绪:“瞧我这年纪大了话也多了,让姑娘听老身絮叨。”
齐鸢感激眼前的嬷嬷。
她起身下床,对着嬷嬷深深蹲福一礼,“奴婢深谢嬷嬷提点。”
姚嬷嬷受了,伸手扶她起来,目光和蔼而温暖的看着她素静的面庞,嗓音带着岁月沉淀后的平静,“你我皆为主子们的奴才,寄人篱下的苦也只有自己才知晓,老身同姑娘颇有眼缘,能帮衬些的尽量帮衬些,好教姑娘少吃些苦。”
齐鸢再次谢过嬷嬷。
秦嬷嬷听完后,立刻惊疑着问齐鸢:“听你这么说来,那乔家见做不成正头娘子还不死心,又动了让女儿做妾的心思?”嬷嬷语气急切,仿佛要塌了天,又急慌慌的看向国公夫人,“夫人,大小姐还未入门,这妾室都快登堂入室了,这可如何是好!”
国公夫人收起佛珠,缓缓起身,淡声说了句‘住口’,接着走到齐鸢面前,竟是伸手要将她扶起来。
齐鸢愣住,心中却只剩下惧怕。
不知国公夫人此时要对她做什么。
齐鸢受了伤自己根本无力站起来,还是打手婆子架着她的胳膊起来,单起身这个动作,牵动后背,痛得她冷汗涔涔。
国公夫人收回手,语气和蔼道:“好孩子,你一心为大小姐,倒是我们误会了你,你也别怨恨嬷嬷心狠,我只得绫儿一个女儿,对她的婚事自然紧张些。”
齐鸢连忙低下头,不敢看眼前似菩萨般和蔼的夫人。
心中愈发惊怕。
“夫人言重了,奴婢是大小姐的丫鬟……心中不敢有一丝怨言……”
国公夫人善意颔首,语气颇为欣慰:“今日你先下去好好休息,等伤好些后再来仔细回话领赏。”
齐鸢还要叩头谢恩。
又是疼出一身冷汗。
最后是打手婆子架着她出去。
院里的婆子们是惯会拜高踩低的,一路上动作粗鲁不说,进了屋子后直接将她往床上一扔,不顾她后背的伤痛,临走前还骂她一声狐狸精,没将她打死那是夫人心善云云。
齐鸢趴在床上,死死咬着唇闭眼落泪,哪怕知道她们素来如此,但这些话听入耳中,岂能好受?
后背一身接着一身的冒冷汗。
就这么忍了大半日,与她同住的一等丫鬟妙辛下值回屋。
一进屋就看见齐鸢趴在床上,浑身湿透,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,把她吓了一跳。
“你几时回来的,怎么成这样了,还出了这么多汗?”妙辛是个单纯直爽的性子,虽是一等丫鬟,但与齐鸢一同进府,两人比旁人更交好几分,见她这样,紧张的凑近关心,惊呼了声,“呀!你的脸——我这就去拿冰帕子来!”
妙辛一并端了盆温水来,坐在床边绞着帕子。
大家都是做奴才的,虽比其他下人身份高些,但国公府里的几位主子脾气都不好,发起火来对一等丫鬟都动辄打骂的。
更何况是齐鸢这试婚丫鬟。
妙辛还要替她擦身换衣服,同屋的另一个丫鬟椒叶进来,瞧见后嘲讽一句“哟,这伺候过未来姑爷回来小蹄子就是不一样啊,连妙辛姐姐都使唤的动了!”
齐鸢向妙辛摇了下头,“多谢你,剩下的我来就好。”
倚在门口的椒叶嗤了声。
齐鸢才挨了打,在秦嬷嬷眼中已然记了一笔,椒叶又是她嫡亲外甥女,不愿和她计较。
妙辛却不怕这些。
当下甩了帕子发作起来,叉着腰指着椒叶一顿骂:“你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再骂一遍试试看!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张口闭口就骂人小蹄子,我呸—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,自己那一等丫鬟的位置是怎么来的,还需要我拍你脸上不成?”
椒叶被骂的满脸涨红,指着她气道:“你你你——你敢这样骂我!我要告诉秦——”
妙辛上前顶她一步,看着椒叶踉跄的退出去,叉腰哈哈仰头一笑,指着门外:“你去!超不过架都要去找你老娘告状,没用的东西!”
把椒叶骂的捂脸捂着跑了。
妙辛赢了一仗,身心舒畅。
又回屋里,对着齐鸢挤眉弄眼:“瞧见没,她就是个纸糊的老虎,吵不醒就只会哭,有我在你甭怕她!”
齐鸢虽浑身疼痛,但看着妙辛故意来逗她开心,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之后两日,齐鸢一直在屋子里养伤。
她身上的伤怕妙辛看了担心,没有让妙辛帮忙擦洗过,再加上手头上也没有药可以用,只能硬生生的熬着,好在脸上的红肿淡了些,只要不凑近看,便看不出印记。
过了两日,国公夫人才再次传她去问话。
除了国公夫人、秦嬷嬷外,这日沈如绫也在。
齐鸢站在堂下,万般谨慎的答话。
问的多是清竹苑的人口多少,性子如何,是否好相处,将军身边有无什么通房大丫鬟,将军性格如何,在那事上如何云云。
齐鸢一一答了。
只不过最后一个问题她不敢如实答:“谢将军常年驰骋沙场的大将军,孔武有力、气势如虹,奴婢胆子小,只顾着怕了。”
国公夫人听后颇为满意。
看来这谢将军不是耽于皮色的正直性子。
院子里的人口也简单,没那么多通房丫鬟,是个洁身自好的。
按着他如今的年纪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。
反倒是沈如绫听后不高兴起来,“听这丫头这么说,这谢兰庭分明是个不懂情趣的莽夫,只知道舞刀弄枪的!”她扭着身,挤到国公夫人坐着的老料黑湘妃玫瑰椅上,“女儿想要未来夫君知冷知热,能同女儿月下拨弦,女儿不想要嫁给莽夫!”
国公夫人瞪她一眼,“胡说!婚期都定了别使什么性子。那知冷知热的、能陪着你吟风颂月的,能给你多富裕的日子?”
国公夫人钱氏是个面善心狠的性子,对嫡女疼爱不假,但也严厉。
沈如绫被不轻不重的教训一句,噘着嘴反驳,声音到底也小了些,“那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妹等着当妾室呢。”
钱氏盘着手中的佛珠,表情淡然,似是已有主意:“此事你不必管,母亲会想办法解决。区区商贾之女,怎配与我国公府的嫡女共事一夫。”
似乎是已将谢兰庭视作囊中之物,不允许他人染指。
沈如绫哼了声,脸色仍阴郁着。
显然在齐鸢口中听过后,愈发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不喜欢。
钱氏方才看向站着的齐鸢,面上露出一抹浮于表面的慈祥浅笑,“前几日辛苦你了,今日允你一日假,家去好好放松一日,明日再回来当值不迟。”说着,对秦嬷嬷略一颔首,“赏她。”
秦嬷嬷应下,走到齐鸢面前递上一个绣样精致的钱袋子。
当初命她领下试婚差事时,曾说事后有三十赏银。
齐鸢双手接过,想下跪磕头谢恩。
有了这笔银子,父亲能再换个好些的大夫看病、吃几幅好药,幼妹也能穿上新衣裳了,且还能有些盈余贴补家里生计,今后两年能过得宽裕些。
心中对国公夫人心怀感激,但荷包放入手中的瞬间,她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三十两银子不该这么轻。
钱氏、沈如绫已从堂上离开。
她忍了三日,甚至赔上了清白,一半是为了这三十两的赏银,当下顾不得其他,拉开荷包倒在手中,滚出来的皆是绞碎的银锞子,断然是不足数的。
齐鸢起身追上秦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