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婆子已摆好早餐，繁生和蔓蔓很快用完饭，自觉去读书习字，每天早晨都是不等茂茂的，那个懒小子，总要迟上半个时辰才能起床。

莺莺身子不舒服，只简单用了一碗稀粥，就起身拐去茂茂的房间，准备叫孩子起床，刚刚把卧房门推开一条缝隙，她又被吓得浑身一哆嗦。

她认为已经离去的男人正斜靠在榻边，一手拄着头，一手逗弄熟睡的孩子，一会儿捏鼻子，一会儿掐脸颊，一会又捂住孩子的嘴巴，不让呼吸……

三十好几的大男人，好像没断奶！

莺莺缓了缓僵硬的表情，走上前去，轻声道：“阿成哥，去吃点早饭吧！”

莺莺不理会，垂下头，亲了亲茂茂的小脸蛋，还舍不得离开，坏心又起，跟孩子脸贴脸，拱来拱去。

茂茂被莺莺新起的胡茬，扎得哼哼唧，抬起小手拍打推拒，嘟嘟囔囔：“我要睡觉，哪里来的大狗？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莺莺开怀大笑，又把大手伸进被窝里，抓挠茂茂的胸肋。

莺莺实在看不下去，扑过去扯拽男人的手，阻拦道：“阿成哥，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嘛！”

莺莺撤回作乱的大手，却还是埋首在茂茂的小肩膀上，连眼角余光都没赏给莺莺一个，语气随意又冷肃，就像在吩咐一个女仆。

“去把早饭端过来！”

“哦…”莺莺没有怠慢，只是转身时撇了撇嘴。

早餐是粳米粥，煮鸡蛋，肉包子配糖蒜。

莺莺吃多了山珍海味，吃起粗茶淡饭时，更觉得有味道，肉包子只吃了一个，半碗粥下肚，小碟子里两头糖蒜，他吃了一个半。

莺莺剥好鸡蛋，举到男人嘴边，莺莺又是头不抬眼不睁，只是微微偏过嘴巴，咬了一大半，随后继续一瓣糖蒜一口粥，吃得满嘴香喷喷。

直到粥碗见了底，小蝶里的糖蒜只剩下一小瓣，莺莺眼光闪烁，又起了坏心思，用手指捏起来，转去了茂茂的榻边。

莺莺紧张，连忙跟过去，只见莺莺掐住茂茂两腮的软肉，让他的嘴唇微张，把那一小瓣糖蒜塞了进去，随后轻拍孩子的脸颊，诱哄道：“茂茂，乖儿子，吃糖呦！”

茂茂无意识地咂摸咂摸嘴巴，两个呼吸后就被酸得五官紧皱，咧着嘴，睁开了眼睛。

“大茂茂……”茂茂揉了揉眼睛，呆望着莺莺，嘴里含着蒜瓣，咕哝着：“我梦见大茂茂啦！”

“嘿！大儿子起床喽！”莺莺动作粗鲁地把呆愣的孩子从被窝里拽出来，虽然屋子里摆了炭盆，莺莺还是担心孩子着凉，连忙拿过夹袄要给茂茂穿戴。

“来来来，爹爹给大儿子穿衣服喽！”

莺莺把夹袄抢过来，含着慈父的微笑，拎胳膊拽大腿，把迷迷瞪瞪的茂茂，摆弄得像个木头娃娃，被扛到餐桌前，还以为身在梦中，只会盯着莺莺，呐呐唤着：“大茂茂，大茂茂……”

莺莺耐心十足，一勺一勺，喂了孩子小半碗粥。

天光大亮，五伯伯清扫庭院的积雪，莺莺用热帕子给茂茂擦手擦脸，莺莺又趁着孩子的迷糊劲儿，拿空勺子比划好几次。

茂茂一连两口没有吃着东西，皱起小眉头，呆看了莺莺好一会儿，才渐渐清醒，抓过一个肉包子，边吃边嘿嘿傻笑。

“大茂茂快来……”把最后一口肉包子塞进嘴里，茂茂拉起莺莺的大手，把他拽到床床榻边，掀开自己的小箱子，拿起一些寒酸不起眼的小物件，如数家珍，讲起一个个平淡无奇的小故事。

小说《春日迢迢》试读结束，继续阅读请看下面！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