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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筠瑶贺绍廷
《许筠瑶贺绍廷》是作家大神创作。该文文笔极佳,内容丰富。书中精彩内容:
作者:大神 状态:连载中
类型:现情
《许筠瑶贺绍廷》作者是大神,文笔精妙简练,文风热情活泼,内容主要讲述:...
精彩章节
许筠瑶为了爱人贺绍廷,放弃第二百二十三代天清观天师的身份时。
师父为她种下了一枚忘忧蛊。
如果贺绍廷变了心,忘忧蛊就会发作,让她慢慢忘记关于贺绍廷的一切。
贺绍廷得知后,跪在三清神像面前立下誓言。
“祖师爷在上,我贺绍廷绝不会背叛筠瑶,如违誓言,就让我家财散尽,惶惶而终!”
可在结婚的第五年,她体内的忘忧蛊还是发作了。
……
“筠瑶,你确定要放弃俗世中的一切,回来守山吗?一旦你从为师的手里接过守山人的担子,此生就要断情绝爱,永不出世了。”
许筠瑶望着挂在墙上,她与贺绍廷的结婚照,声音发哽。
“天清观第二百二十三代弟子筠瑶,请求归山。”
电话里,师父长长叹了口气:“好,那为师就给你20天时间,让你了结这世俗中的一切。”
“20天后,你就正式接任天清观观主之位。”
“弟子谨遵师命。”
电话挂断后,许筠瑶捂了捂发痛的心口。
她从小在天清观长大,唯一和这俗世的羁绊,就是贺绍廷。
唯一要了结的,也是贺绍廷。
想到这,她不由回忆起三天前,她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。
她去贺氏找贺绍廷,结果隔着毛玻璃,她清清楚楚看见贺绍廷的秘书阮酥,跪趴在贺绍廷的办公桌下,头靠在贺绍廷的腿间……
也是那天,在她体内沉寂五年的忘忧蛊,发作了。
她忘了和贺绍廷的初见。
到现在,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,像是心口被剜去一块肉,隐隐作痛。
许筠瑶按下难受,决定再去贺氏一趟,去找贺绍廷离婚。
半小时后,贺氏集团总裁办。
许筠瑶推门而入时,贺绍廷正在看文件。
他穿着黑色搞定西装,面如冠玉,剑眉微微冷凝着,周身气势不怒自威。
唯有抬头看到许筠瑶时,眉眼间冷意瞬间消融:“筠瑶,怎么来这儿了?”
许筠瑶扫了眼他的办公室。
桌上,他的纸巾换成了婴儿纸巾,办公桌的四个角都贴上了防撞贴。
就连脚下的地毯,也换成了软垫,显然是怕谁伤到。
而这个人。
不是她许筠瑶。
许筠瑶心口发紧,掐了掐掌心开门见山:“贺绍廷……我们离婚吧。”
贺绍廷脸色骤沉,随即想到了什么:“是因为我这两天没陪你生气了?筠瑶,最近真的有些忙,我向你保证,月底我忙完带你去马尔代夫玩好不好?”
月底她就归山了……
许筠瑶抿了抿干涩的唇,正要告诉他。
下一秒,办公室门被推开。
秘书阮酥挺着肚子,将茶放在茶几上:“夫人来了,请坐。”
许筠瑶扫了眼她隆起的小腹,声音紧涩:“既然怀孕了,就好好休息吧”
一句话,让总裁椅里的贺绍廷动作滞住,脸色骤变。
阮酥满脸慌乱,却又握紧指节:“是啊,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。”
“对了,听说夫人算卦的本事通晓天地,能不能帮我算算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?”
许筠瑶定定看着她,刚要拒绝。
贺绍廷的声音响起:“筠瑶,你就给算算吧,当结个善缘。”
许筠瑶心口微刺。
掐诀算卦是占卜未来,属于窥探天机。
只要开始算,就会对卜卦的人的身体产生影响。
曾经的贺绍廷最见不得她掐诀算卦。
而现在,贺绍廷却要她一个原配,给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算卦。
可偏偏她与贺绍廷还有羁绊未了,暂时还不能拒绝贺绍廷的请求。
许筠瑶自嘲一笑,当即抬手看了眼腕表,掐指算卦。
五分钟后,她看着下下卦的坎卦,一时间也不知道,这是不是贺绍廷背叛的报应。
“这个孩子,注定生不下来。”
贺绍廷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。
“不可能!我刚产检完,医生说孩子很健康。”阮酥面色僵硬,“夫人,您算错了吧?”
贺绍廷也在一旁说:“筠瑶,你说什么呢?怎么会生不下来,孩子一直都好好的……”
可自学卦开始,许筠瑶就没有算错过。
如果不是入世嫁给贺绍廷,她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。
许筠瑶也不想多解释:“卦象从来都是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阮酥又偏偏对她的本事有了解,脸色变了又变后,一咬牙扶着肚子跪了下去:“夫人,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,求求你!”
动作间,阮酥的平安符从胸前露出一个角。
许筠瑶目光一凝。
瞬间想起半月前,贺绍廷陪着自己去观里祭拜祖师爷时,他三跪九叩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。
当时,贺绍廷说:“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求的,希望祖师爷保佑她一世安康。”
当时,她还以为,贺绍廷是要送给她的。
毕竟以前每年,他都会送一枚这样的平安符给她……
可原来。
他需要送的、想要送的人都是阮酥。
这样的珍重,也只能说明,贺绍廷真的爱上了别人。
意识到这一点后,许筠瑶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,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不断啃噬。
接着,许筠瑶就发现,她好像忘了什么。
好在,相爱的时候,回忆是甜蜜的。
现在她们已经不相爱了,过往的甜蜜回忆就成了负担。
而忘忧蛊能让她忘掉负担,也挺好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忘忧蛊的副作用。
许筠瑶感觉心很累,身体也累。
她不想再听贺绍廷安抚阮酥,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。
而那个向来事事围着她转的贺绍廷,这一次却毫无察觉。
许筠瑶回到家后,沾到枕头的一瞬间,她就睡了过去。
再睁眼时,就看见守在床边的贺绍廷。
他似乎似乎有很多烦心事,眉头拧成一个川字,好像怎么都抚不平。
察觉到动静,贺绍廷猛地看过来,见许筠瑶没事,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他抬手替许筠瑶理了理凌乱的头发:“老婆,是不是今天我说你算错了卦,你生气了?”
他似乎还是很爱她,很在乎她的感受。
可如果是这样,他又为什么要出轨呢?
不过也都不重要了,很快,她就要离开了。
见许筠瑶不说话,贺绍廷握住她的手,语气发慌:“老婆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别不理我。”
在商场上一向沙发果决的贺绍廷,竟然也会恐惧。
许筠瑶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:“没有,只是在想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贺绍廷的手机响了。
屏幕一闪而过,许筠瑶却还是看见了上面的备注——小野猫。
大概也只有阮酥,能让贺绍廷用这样的备注了吧。
贺绍廷匆匆去接电话,又匆匆回来:“老婆,公司有事,我过去看看。”
说完,他拿上西装就快步离开。
许筠瑶看着他离开,听见大门开了又关。
她费力起身,走到窗边。
橙红色的夕阳西下,贺绍廷挺拔的身影钻进车里,然后伴随着引擎轰鸣声,全都消失不见。
他奔向阮酥的身影是这样决绝与坚定。
许筠瑶眼里都是破碎的情意,正要收回目光。
突然,小腹传来一阵剧痛。
她身形一晃,勉强扶住窗台才没跌倒。
钝痛一阵接着一整,许筠瑶下意识掐指想算是怎么回事,但她痛到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。
最后熬不下去,只能强忍着打车敢去医院。
天已经黑了,医院人不多。
许筠瑶辗转了几个科室做检查,最后坐在妇科诊室里,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剂,脸色苍白。
医生看着B超机上的图像,脸色严肃:“你这是生化妊娠,意思就是你怀孕了,但孕囊没有发育。”
“简单来说就是还没怀上,就已经流产了。”
“好在身体没事,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
许筠瑶呆楞一瞬,下意识抚了抚小腹,眼眶酸涩……
3个小时。
她经历了从怀孕到流产的整个过程……
不过这样也好,她本就命中无子,也从不敢期盼自己会有子嗣上的亲缘。
孩子不进无福之家。
许筠瑶红着眼摸了摸小腹,只希望这个孩子下辈子投胎能找个父母恩爱,和睦温馨的家。
缓和好情绪,她浑噩走出医生办公室。
下一秒,就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开,里面,贺绍廷和阮酥刚刚分开,两个人都嘴唇泛红。
所以,陪阮酥做产检,就是他说的公司有事。
许筠瑶扯了扯嘴角,先一步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。
她不断捧起冷水洗脸,才压下心口的刺痛。
不料再抬头时,却看到了阮酥。
她一手撑着后腰,一手抚着小腹,神情挑衅:“夫人,您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啊?贺总没陪您吗?”
她抬手状似惊讶的捂嘴:“诶呀,我忘了,贺总正陪我呢,你不知道刚才在电梯里,他吻我吻的可凶了,还说要不是有这个孩子,他一定当场要了我,他的身体可想我了!”
“夫人,贺总有多久没碰过你了?我说这些,你不会生气吧?”
许筠瑶攥紧手指,红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。
从前刚和贺绍廷在一起的时候,他每天都像是不满足一样,两个人待着待着,就会被带到床上。
可近半年开始,贺绍廷很少碰她,也很少回家。
许筠瑶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过去的甜蜜,却发觉那些曾经清晰的一切,渐渐的都蒙上了一层纱,模糊不清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许筠瑶不想跟阮酥浪费口舌,丢下这句话,无视受挫的阮酥就往外走。
却又在厕所门口见到了贺绍廷。
对视间,贺绍廷神色诧异:“筠瑶,你怎么在这儿?”
许筠瑶还没回答,背后,阮酥就走了出来:“贺总……”
贺绍廷眼神瞬间惊慌不安。
许筠瑶心口一刺,全当没看见一般垂眸,抬脚就走。
身后发生什么,她不想管,也没心力管。
不想刚出医院,贺绍廷就追了上来。
四目相对。
他一脸恐慌,忙乱解释:“筠瑶,我回了公司,只是阮酥突然身体不舒服,她又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,我只能先陪她去医院……”
曾经许筠瑶哪里不舒服,他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。
现在,他们在医院相遇,他却从始至终都没问过,她为什么去了医院。
许筠瑶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贺绍廷扯谎。
贺绍廷眼神小心翼翼,语气也放得很软:“阮酥在集团工作这些年,是我最得力的助手,我不能不管。”
“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?”
还有19天了。
“嗯,我理解。”许筠瑶淡淡抽回手,“你去忙吧,我回了。”
她刚准备转身回去,贺绍廷的声音却又响起。
“你之前说阮酥的孩子生不下来,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一下?毕竟这是一条生命。”
“你不是能改命吗?就帮帮她吧。”
许筠瑶愣住,她确实跟贺绍廷说有过改命的事情,但也说了,这种事全看天意。
但不论成功与否,逆天改命的人,都要付出生命做为代价!
贺绍廷向来过目不忘,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说过的话。
或者说在他心里,阮酥的孩子,比她更重要!
明明已经对他失望,现在心脏却仍旧像是被捅了个对穿。
鲜血淋漓的疼。
许久,许筠瑶才从干涩的嗓子里逼出一句:“我救不了。”
贺绍廷剑眉一紧:“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了?筠瑶,你就当积福。或者你算一卦看看,万一可以呢?”
他一副她不算就不罢休的模样。
许筠瑶忽然有些释然了,那就当还了这几年的情债吧,她抬起冰冷的手指掐算。
只一分钟,卦象已成。
困卦。
诸事不顺,万分凶险,无解。
许筠瑶肚子又开始坠疼:“无解,改不改命,这个孩子都生不下来。”
贺绍廷眉心皱的更紧:“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?”
许筠瑶已经疲倦到了极点,脱口反问:“那你呢,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孩子?”
贺绍廷表情微滞,以为她发现了什么。
他慌乱一瞬,又很快按了下去,无奈抬手抱住她:“老婆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“我关心阮酥和她的孩子,只是因为她在集团任劳任怨多年,我作为上司理应关照。”
“但你要是不开心,我就把阮酥开除,再也不让你看见她,好不好?”
“我真的只爱你……”
贺绍廷将许筠瑶抱进怀里,承诺着,保证着。
许筠瑶靠在他胸口,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,心口酸胀难忍。
她本想推开他,贺绍廷却强硬抱着她一起上了车,直到到了家,他才松开许筠瑶的手.
“累了就先睡吧,我去书房处理些公事。”
他看着许筠瑶睡下,还替许筠瑶掖了掖被子。
许筠瑶没管他。
第二天,她醒过来时,贺绍廷已经离开了。
枕旁的手机好几条未读消息,都是许太太邀约去她家看风水的短信。
许筠瑶淡然起身洗漱出门赴约。
给许家看完风水后,许太太拿出手机给许筠瑶转账,试探的开口:“许天师,您最近和贺总感情还好吗?”
许筠瑶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
“我跟你说,男人可一定要看紧了,不然像你家贺总这样的,很容易就被外面那些小贱蹄子勾走的!”
说着,许太太把手机递到许筠瑶面前:“你看,我老公刚发过来的,说是在私人照相馆看见了你家贺总!”
许筠瑶垂眸去看。
不料只一眼,就叫她怔在原地,浑身血液倒流。
照片上,阮酥站在布景下,而她的丈夫贺绍廷,正单膝跪地,吻着她的孕肚!
亲密的接触如刀刺进她的眼里,寸寸剜开她的心。
过去,贺绍廷那些承诺的话在耳畔一一闪过。
“筠瑶,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,我只要你在。”
“没有孩子,我也永远爱你。”
……
当时,许筠瑶相信了,一直信到现在。
可其实,承诺只在相爱的时候有用。
不爱之后,这样的话也如过眼云烟,做不得数了。
想到这里,许筠瑶兀的脑子一空,刚刚在想什么也不记得了,只余下心口一点惆怅,风一吹就散了。
她告别许太,回到别墅。
从和贺绍廷结婚开始,她就住在这里,这里都是她和贺绍廷这五年的‘回忆’。
但现在,许筠瑶看好多东西,都觉得陌生了起来。
反正都要走了。
她将屋子收了收,又将这些都搬到了院子里,拿出打火机,点燃。
火光一瞬而起,灼热着许筠瑶的双目。
她往后退了半步,却正好撞上刚下班回来的贺绍廷。
贺绍廷看着那堆火光,眉头一蹙:“老婆,你这是在忙什么?”
许筠瑶往后退了一步,与贺绍廷拉开拒绝:“处理一些不要的东西。”
贺绍廷原本不在意。
可扫了一眼后,突然瞳孔一震,快速冲过去,顾不上熊熊火舌,伸手将烧毁一半的素描本拿了出来。
素描本上残留着火星和灰尘。
贺绍廷却顾不上,红着眼质问许筠瑶:“这就是你说的不要的东西?这是这些年我给你画的全部素描,你一直都很珍藏,别人你都不给碰。”
比起他的激动失控。
许筠瑶平淡到几乎有些不近人情。
“是吗?我不记得了。”
这态度让贺绍廷意识到什么,他猛然看向火堆:“难道这里面都是我送你的……”
他再也没办法维持稳重,脱下身上的西装就朝火堆拍打。
可已经晚了,火扑灭后,里面所有东西都已经烧成灰烬,看不出原本样貌。
贺绍廷盯着那坨灰许久,才颤抖着手将许筠瑶抱入怀中:“老婆,你到底怎么了?到底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,你要这样惩罚我。”
许筠瑶想了想,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:“没有,我只是忘了这些都是你送给我的。”
或许是已经要走了,她也不想再这种小事上隐瞒他。
贺绍廷僵了一下,不敢置信。
他盯着她的眼睛,试图想要从里面找出撒谎的痕迹。
但许筠瑶的神情却没有骗人。
贺绍廷眉头蹙起,抬手紧抓着她的手臂:“老婆,你到底怎么了?怎么总是说这种奇怪的话?”
“我知道我最近没陪你,但你也不能说胡话来吸引我的注意。”
他眼底惊慌和无奈交织,是爱她的样子。
可许筠瑶只觉疲惫,看来,他是真的忘了她体内的忘忧蛊。
她推开他,再一次郑重地开口:“贺绍廷,我是真的想离婚了。”
贺绍廷连忙将她扯进怀里,搂得更紧:“我不答应。”
“老婆,我爱你,我不可能,也不接受和你分开。”
“这些东西你烧了就烧了,以后我再送你新的,就算你真忘了我们的过去也没关系,我再陪你制造新的回忆。”
许筠瑶沉默着,没有多作声。
如果他但凡记得她师傅给她种下的忘忧蛊,那他就该明白,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……
这天之后。
或许是心有惶恐,贺绍廷每天都提前下班回家,陪在许筠瑶身旁,生怕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来。
许筠瑶又提了几次离婚,他都不为所动。
还有13天,许筠瑶也不急,慢慢和贺绍廷磨。
这天,贺绍廷又提早下班,回来陪许筠瑶吃晚饭。
以往,他们一起吃饭,贺绍廷总是会和她说公司的趣事,会嫌弃下属,会说吃了什么。
但自从许筠瑶提离婚以来。
他们吃饭时,桌上除了碗筷碰撞声,再无其他。
吃完后。
贺绍廷放下碗筷,再一次挑起话题:“筠瑶,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我们去看海,我给你讲的故事吗?”
许筠瑶顿了一下,抬眼时一片茫然:“不记得了。”
贺绍廷一噎。
又把小美人鱼的故事重新说了一遍。
“小美人鱼甘愿自割鱼尾化作人,只为了和王子在一起……”
上一次,贺绍廷说这个故事时,许筠瑶满脸伤感,紧紧抱着贺绍廷,说自己不想做美人鱼。
但这次,她放下碗筷,语气算不上太好:“你想说什么?”
贺绍廷捏了捏眉心:“你于这个世界而言,就是小美人鱼,如果想要适应这个社会,必定要如小美人鱼一样,付出一点什么。”
“我已经开除了阮酥,但今天我听助理说,他去看了阮酥,阮酥状态很不好,医生说孩子恐怕生不下来。”
“老婆,我知道你有本事能救她,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救救她和孩子好不好。”
铺垫了这么多。
原来,还是为了阮酥和孩子。
许筠瑶心口微刺,紧盯着贺绍廷的眼:“如果救这个孩子的代价,是我会死呢?”
贺绍廷脸色微沉,扯了扯唇却没有笑意:“老婆,你不想就说不想,不用说这样的话吓唬我。”
“这样吧,你们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吗,之前我救过你,现在你就当还我的恩,救这个孩子一命。”
贺绍廷语气平淡,像是随口一说。
许筠瑶却听出另一重意思:她欠他一条命,这是她该还的。
心像是被贺绍廷狠狠拧了一下,痛到痉挛。
她没回答,客厅里安静了很久。
贺绍廷又放软了语气哄许筠瑶:“老婆,我们是夫妻,我们会白头到老,我不想这个孩子成为我们的隔阂。”
“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他轻轻吻了下许筠瑶发凉的唇,就转身出门。
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许筠瑶眼里的光一点点沉下去,只剩死寂。
这天后,贺绍廷没回来,像是在和许筠瑶较劲,什么时候许筠瑶低头同意救孩子,他什么时候就会回来。
但许筠瑶始终没有低头。
她下山时,师父曾叮嘱过她,爱人要先爱己,不论以后谁要她牺牲什么,她都不能同意。
她答应了师父,自然不可能再答应贺绍廷。
日子就这样拖着,转眼,距离离开只剩7天了。
这天醒来,许筠瑶看着头顶的天花板,突然有些陌生。
好一会儿,她才想起这是自己和贺绍廷的卧室。
那些和贺绍廷的记忆,在蛊虫的吞噬下,她已经记不得很多了。
估计再过一阵子,就一点儿不剩了。
这样挺好的,忘的越快,放下的也就越快。
正想着,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许筠瑶掩下没来由的不安,接起就听到电话那头说:“请问是许筠瑶女士吗?我们这边是朝阳警局。”
“麻烦请您马上到贺氏集团的天台上来一趟,阮酥指证你诅咒她的孩子,逼她跳楼。”